2017年7月15日晚,華容縣石山磯電排閘,潛水員徐慶九潛水作業后浮出水面,準備上岸(資料圖片)。全媒體記者 唐俊 攝
(資料圖)
全媒體記者 馬如蘭 通訊員 吳巍偉 姚廣
穿戴潛水服、潛水鏡,綁上安全繩,背好氧氣瓶……27年來,華容縣防汛潛水搶險突擊隊隊員徐慶九奔走江河湖堤,累計里程上萬公里,“問診”病險涵閘、封堵閘門千余次,與洪水生死搏斗,守護美麗家園,獲評敬業奉獻類“中國好人”。
深水壘沙墻,搶搭壓滲臺
“頭頂長江水,腳踩洞庭波”,位于洞庭湖腹地的華容縣,水網密布,境內有325公里一線防洪大堤、260余個穿堤建筑物。防汛抗洪任務重、壓力大。
1996年,徐慶九主動請纓,與3人組成突擊隊,下水成功處理10余米深的涵閘漏水,從此成為防汛潛水搶險突擊隊隊員。
1998年,長江暴發全流域性特大洪水。華容縣團洲鄉連江靠湖,受洪峰侵擾嚴重,連接洞庭湖的團福閘出現重大險情,水位急速上升。如果潰決,垸內所有耕地和房屋將毀于一旦。
危難之際,徐慶九帶領3名潛水隊員,穿戴50多公斤重的潛水設備,潛到洪峰之下水深7米、縱深40多米的箱涵處險。
他們發現,箱涵伸縮縫內正不斷翻沙鼓水,情況萬分緊急,必須用砂石袋在水下搭建壓滲平臺。來不及思考,徐慶九果斷決定提砂入水,搶搭壓滲臺。
隊員頻繁浮出、潛入,每人每次只能提2袋砂石入水。13個小時后,他們在箱涵里壘起一個高1米、長3米、寬3.5米的壓滲平臺,成功控制險情。此后每隔兩天,徐慶九都要潛水觀察險情變化。
連續20多天,他們奔走在全縣抗洪救災第一線,吃住都在趕往出險地的卡車上。
一次在東山鎮磚橋大閘水下處險時,徐慶九被突如其來的巨大水吸力吸附在水下13米深處的閘門上,動彈不得。隊友拼盡全力也無法將他拉開,救援繩更是無法拽動。
徐慶九憑借多年工作經驗,請隊友運來棉絮,在水下一點一點將棉絮塞入閘門縫隙。經歷漫長的生死40多分鐘,徐慶九才艱難地從死亡線上逃出。但僅僅休息10多分鐘,他又再次下水作業。
2017年防汛期間,徐慶九牽頭組成防汛“蛙人”潛水搶險突擊隊,連續20多天往返注滋口、團洲等6個重點鄉鎮河堤,摸排病險涵閘、穿堤建筑物50余座,排除大小險情70余處,為縣防汛抗旱指揮部及時準確提供第一手可靠資料。
堵縫封閘門,水底斗洪魔
2020年入汛后,多輪較大范圍強降雨來襲,華容縣境內河湖水位持續上漲。徐慶九與隊友收到縣防汛抗旱指揮部指令,7月27日趕往萬庾鎮華容河堤永豐閘作業。
這是一個約1平方米大小、在水下深約6米的閘門,徐慶九到達閘門位置時,水里一片渾濁,只能靠手感知。
“閘門上有個縫隙。”2分鐘后,徐慶九從水底鉆出來比劃著,戴在他右手上的白手套已被縫隙吸了進去,“當閘門止水橡皮和混凝土之間形成縫隙時便會漏水,河水巨大的壓力會導致縫隙有很大的吸附力。涵閘旁泥土一旦流空,大堤將有潰壩風險。”
摸清水底結構后,他和隊友帶著棉絮潛入水中,一人負責一側,封堵閘門縫隙。
封堵作業完成后,來不及休整,他們又火速趕往50多公里外的團洲鄉藕池河堤南團電排閘。
這個閘口比永豐閘面積大了好幾倍。隊友負責封堵,徐慶九一次又一次進出水面運送棉絮。半個小時后,整整用去12床棉絮,才完成封堵。
“有時一天要封七八個閘門,行程達400多公里。”徐慶九說,“因為在水下高強度作業,長時間用嘴呼吸,吃飯時腮幫子都麻木,有時吞咽不下一口飯。”
“內河水下環境與海洋潛水完全是兩個世界。”徐慶九解釋道,海洋水清,下水可以看清水下世界;而在內河,“蛙人”負重下潛,因河水渾濁會失去方向感,全靠岸上人員用供氣管和信號繩傳遞信息。一旦發生危險,還要設法自救。
1996年、1998年、2010年、2016年、2017年、2020年……每個汛期,徐慶九都不缺席。他曾2個月內帶隊潛水摸排涵閘73處,用掉100多個氧氣瓶,落下聽力受損、關節疼痛等職業病。53歲的他想趁身體還扛得住,再干幾年,只因身后是母親河湖和美好家園。